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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5章 全劇終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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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後

天氣晴好,溫度適宜,梅素婉老神在在的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,看著面前身穿明黃色衣服的男人,她嘴角高高的挑著,眼裏卻是陰芒外射。

“皇上日裏萬機,怎麽有空到我這小廟來玩?”

燕涵奕看著女子光潔的額頭,嫩白的雙腮,那愜意的樣子,就想到自己這輩子唯一一次眼瞎,就瞎在了她的身上。

衣袖下的大掌是捏緊了又松開,松開再捏緊,陰冷著一雙眼問道,“梅素婉,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好耍?踺”

“不,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好耍。”

這話當真是打臉,還打的“啪啪”響!令燕涵奕的臉色更加難看犬。

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,梅素婉仍搖著椅子悠閑地躺著,燕涵奕便站在她的一步之遙外,陰郁的瞪著她。

“朕就是死了,也不會將江山拱手送人……”

“你死與不死與我沒有關系。至於你的江山……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,大燕,似乎就只剩下你眼皮下的燕京了。”

三天的時間,晏寒天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。

你要問這一杖打的是不是太過簡單,有些過家家了,可還真就這樣!

本來燕涵奕的兵馬就一直節節敗退,求援的八百裏加急,卻一封緊著一封從四面八方湧來!

而燕涵奕又始終派不出將才,也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派人出征,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用大軍將自己團團圍在燕京城中。

只是他當成銅墻鐵壁的燕京,在梅素婉等人的眼中,也不過是從走城門變成飛城門而以。

如今大軍屯兵城外,與燕涵奕的大軍隔著城墻兩兩相望!

“我就是帶著燕京去死,也不會將燕京留給你們!啊——”

燕涵奕擡腳踢向一旁的桌子,他胸口的郁氣,一直無法得以宣洩,這些日子以來,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身體極度不適。

梅素婉沒有理會被他踢倒的桌子,只是看著他道,“你爹我給你送回來了,一會你走的時候一並帶著吧!”

話落,便對碧瑤擺了擺手。

“梅素婉,梅素婉……”燕涵奕瞬間沖了過來,他兩手緊緊抓著梅素婉胸前的衣服,雙眼如被血浸了一樣,聲嘶力竭地吼著,“為什麽,你為什麽要嫁給晏寒天?”

梅素婉眉頭緊皺,看著燕涵奕滿眼的痛苦,她有些好笑,“我‘要’嫁給晏寒天?皇上是不是弄錯了?若非當日皇上一心想毀了我,我怎麽會嫁給晏寒天?要知道,我打小可就跟你訂婚了呢,是你自己不要我的!”

“噗!”燕涵奕猛的吐了口鮮血出來,要知道,她所說的是,是他這非子最後悔的一件事,毀的他腸子都青了!

“那還不是你在做戲……”燕涵奕一直都想不明白,她明明不廢,為何不站出來證明?她明明很輕易的就可以讓自己改觀,卻為何將計就計?

當日晏寒天大殿之上說他與她情根深種,當時他確實是信了,可是回頭,他怎麽想,怎麽覺得晏寒天是在放屁,亂扯!

“真是笑話了,我明知有人算計我清白,我還不反抗嗎?燕涵奕,你還真當我是廢物了?不過,你當不當我是廢物都無所謂,有人不當我是廢物就行!”

“你告訴我,當初為什麽嫁一個殘廢也不嫁我?”

梅素婉看著他如小孩子要不到糖一般執拗著,便笑了,“當日太後大壽,晏寒天不是跟大家說了為什麽了嗎?”

“放他娘的狗屁!”燕涵奕直接爆了粗口出來,“是,他說的是好像有那麽回事,可他存是在混淆視聽!當日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盯在了擎王府,他三個月走一次,走個狗屁!”

梅素婉對著他的雙眼似笑非笑,“所以呢?”

“所以我問你,你為什麽要嫁給他那個殘廢?!”

“因為幹凈!”梅素婉這話說的極輕極輕。

可燕涵奕聽到了,還聽的很清楚,驀然間身子一怔,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字面上的意思!”

“可他性情陰郁,殺人如麻……”

“寵著我就行了,沒必要對我之外的人和言悅色……”

“啊——梅素婉,我殺了你……”

燕涵奕直接被她這話給氣瘋了,袖中的匕首被她抽出來,對著梅素婉的胸口就紮了下來。

他抓著梅素的時候,是因為梅素婉讓他抓,也是想躲,可不代表她可以放任他胡來!

素手翻轉,便捏住了燕涵奕那瘦的只有一層皮的手腕,眉目陰冷,看著他,“想好了再出手,不然,我可不保證下一刻,你還有沒有命在!”

“來人,來人,給朕將擎王府的人全數拿下,朕要一個一個砍,砍到晏寒天出來為止……”

燕涵奕大吼,一排羽林軍便跑了進來。

“燕涵奕,我剛剛說了,你想好了再出手……如此,你可就別怪我心狠,不念發日我娘與你娘的那點情義……”

手腕一用力,身形一閃,梅素婉捏著燕涵奕的手腕繞在他的脖子上,燕涵奕手中的匕首,便對準了他自己的咽喉!

“哈哈哈……梅素婉,朕賭你不敢……噗!”卻在這時,燕涵奕的左肩被猛的射進了一道利箭。

若不是他反應還算是快,向左移了一下,那箭可就直直的射入他的心臟!

梅素婉雙眼一瞇看向那站在對面屋頂的男人,隨後冷哼一聲,無不嘲諷的說道,“你的同盟,先舍了你……”

“韓玉山!”

燕涵奕伸手握著箭柄,竟是生生將箭給撥了出來!

鮮血如註,可他卻已顧不上,只是雙眼死死的盯著那立於屋頂的身影。

“抱歉,我想射的並不是你……”

“放你娘的狗屁!她特麽的在我右邊,你往左邊射……來人,傳令下去,該殺的人,一個不留!”

“燕涵奕,你看看你的手掌……”

突然,韓玉山竟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。

燕涵奕下意識低頭,卻見掌心一片漆黑,而他身上的血,也從鮮血變成了黑色!

“你……卑鄙小人,說好的,你去對付晏寒天……”

“哈哈哈……對付晏寒天?不不不,對付晏寒天沒意思,唯今之際,只要殺了你身後的女人,不用對付晏寒天,他自己就會滅亡了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,我亦成了你的絆腳石?”

“不錯,你死了,大燕亡,梅素婉死了晏寒天亡,剩下的江山,便是我大韓所有,我何樂而不為!”站在屋頂的男人,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入懷。

梅素婉心道,他從哪裏來的自信?

可看到他的動作,再加上風向……

梅素婉便明白了,目色一凜,手腕翻轉,燕涵奕手中的匕首就到了她的手中,隨後被她狠狠的打向了韓玉山。

只是仍就晚了一步!

韓玉山手中的藥粉,如細雨一般被他散開!

秋風吹過,一眾羽林軍瞬間倒地,口吐白沫,再無一絲戰鬥力。

燕涵奕的臉上在那一刻就被梅素婉扔上了一個濕布巾,看著這一幕,他突然放聲大笑,“哈哈哈……”

笑的他東倒西歪,笑的他淚涕橫流。

而這時,碧瑤已著人將燕肅擡了過來。

早前就已經安排人,將他送回來了。

燕涵奕看著燕肅,卻是眼神覆雜,而燕肅只剩下一口氣,看到他如看到愁人一般,抖的向篩糠一樣的手指,直直的指著燕涵奕,“還……還……還我江山……”

梅素婉沒再理會他們父子,卻是將目光移向了對面的屋頂。

屋頂上,韓玉山雙眼閃著詫異,除了羽林軍中毒倒地外,王府中的人並無異樣。

尤其是他對面的女人。她給燕涵奕蓋了個布巾,可她自己並沒有,怎麽回事?

只是還沒等他想明白,卻見梅素婉頓時飛身而起,雙手戴著金絲軟套,一柄白玉短笛如利劍一般刺向他的咽喉!

韓玉山回手拿劍隔開,二人便打在了一起。

越打,韓玉山越心驚,越打越吃力,漸漸的他便只省下防手的份了。

韓玉山心道不好,剛想跑,卻見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了唇角,倏的向後竄去。

韓玉山心下大喜,也不去想梅素婉為何要撤還露出那麽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,是足下一點,便往後逃去。

“砰!嘩啦啦……”

韓玉山竟是一個狗啃泥就摔在屋頂,隨後如滾雪球一樣向下滾去……

只去卻頭朝下掛在了半空。

他雙目赤紅,手中的長劍揮向那鎖在腳上的細線,可該死的,卻怎麽也沒有砍斷!

屋頂上,梅素婉臉上掛著一抹邪氣的笑容,她的手中,正扯著一條極細又晶亮的鋼絲。

“跑……我若不想讓你跑,你跑一下試試!”

“梅素婉,你卑鄙!”

“哈哈哈……我卑鄙……我再卑鄙有你卑鄙?”

梅素婉飛身而下,而韓玉山也落到了地上,卻是再次欺身而上,手中匕首直刺梅素婉胸口。

梅素婉冷哼一聲,“你確實武功了得,你的謀略也確實到位,可惜,你遇上了我跟寒天,韓玉山,你千不該萬不該生了動小寶的念頭,不然你的西韓或許還能多挺幾年!只是你該死,你竟動了小寶……”

“無毒不丈夫,梅素婉,我殺不了你,我卻可以與你同歸於盡!”

他多年來的隱忍,多年來的疇謀,全都毀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裏,他恨,他恨不得喝了她的血,吃了她的肉!

“與我同歸於盡?常山你還不夠那個資格!”

梅素婉目色一冷,不再與他玩耍,達摩加近身搏擊,只一招便將韓玉山踩在了腳下,手中的短笛直刺入他的左胸!

“素婉……小心……”

隨著一聲女子的高呼,梅素婉的身子被猛的推了一把,可卻還是晚了一步,一股粉末撲來,梅素婉的雙眼瞬間便失去光明,更是火辣辣的疼了起來。

可就在這時,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猛的抱住,隨後耳邊傳來“撲哧”一聲,梅素婉的心頓時一緊,回手短笛狠狠的刺去,隨後擡腳將人踢飛。

於此同時,韓玉山帶來的人也全數沖了進來,碧瑤發出信號,自己的人也從四周出現,轉眼王府裏便打成了一鍋粥。

“梅素蕊,你怎麽樣了?”

她怎麽也沒有想到,在那一刻竟是梅素蕊跑了出來,也沒有想到,她竟為自己擋了一刀。

“素婉,我……我……怕是……”

“別胡說!”梅素婉雙目不住的流著淚,那廂碧瑤已經沒命的纏上了韓玉山。

“你還能再挺會嗎?”梅素婉摸到了梅素蕊的手,只要給她一柱香的時間,她就可以看到東西了。

“好!”梅素蕊手捂著左側肚子,明明眼睛就要閉上,卻還是應了一下。

梅素婉便坐到了她的身邊,撕下自己的衣角,開始擦式眼睛。

是石灰粉!

韓玉山是算準了自己會屏自己呼吸,卻不能閉上眼睛!

可這時,梅素婉卻聞到了濃濃的燒焦味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“起,起火了……”

梅素蕊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暈眩傳來,她便知,自己怕是不成了。

“素婉,我……我怕是不成了……但是,但是求你幫不要告訴紫幽……你,你就說,我,我去了很遠很無的地方……素婉……素婉……小的時候,我們欺負你……其實,其實是因我們嫉妒你……素婉,你可不可以原諒我……”

“這話,留到要進棺材的時候再說吧!”

卻見梅素婉紅腫的雙眼,伸手點住她身上的幾處穴位,塞了一個瓶子給她,“感覺不好就吃一粒,如果你可以,就先把傷口給我勒住……”

話落,梅素婉已經飛身而去,直奔被碧瑤打成豬頭的韓玉山。

“不扒了你的皮做鼓,我就不是梅素婉!”

——

如果給韓玉山一個重生的機會,他想,他再也不要遇上梅素婉這個女人,他恨她,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,可沒有人知道,在他恨她的同時,卻又極欣賞她。

不過他比任何人都理智,也可以說女人在她的心中,或許占的份量太輕,所以,他將那一絲絲苗頭,早早的掐死在萌芽之中。

可此時,他四腳皆斷地倒在血泊之中,那女人眼中的恨意一點沒減。

他卻笑了,解脫了,他終於是要解脫了……

“碧瑤,將他扔給東來,皮沒扒下來,絕不可以讓他死!”

而這時,整個燕京城都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,再回頭,卻發現燕涵奕早不見了身影,而燕肅,卻是雙眼一眨不眨,直勾勾的看著一個地方。

他死了!

看到大燕滿城的煙火,他知大勢已去,卻是死不冥目!

嘶殺的喊聲,遠遠的便傳了過來,梅素婉知道,晏家軍攻了進來……

她回身來到梅素蕊的身邊,“你怎麽樣?”

梅素蕊臉無血色,卻吊著一口氣,“目前還死不了!”

梅素婉呵呵一笑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都說禍害遺千年,所以,你不會死的……”

扶她起來,那邊慶豐也帶著王府中的十幾個奴才與紫幽姐妹兩個跑了過來。

“娘……”

紫幽一看到梅素蕊,便撲了過來。

“幽兒……”

“王妃,王府被人從外面點燃了……”

“無妨,大火燒不進來……慶豐,快扶著太子妃,到我的研究室……”

慶豐點頭,忙招手叫來幾個下人,擡著梅素蕊就向研究室跑去。

“素婉,我還可以,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你的眼睛……”梅素蕊看著眼睛都快腫成一條縫的梅素婉說道。

梅素婉點頭,“嗯,我自是要先弄一下眼睛,不然,我沒法給你手術……”

說著,梅素婉叫人拿了壇子醋過來,就開始洗眼睛,後又用清水沖了幾沖,這才感覺好了一些。

“你忍著點,我看看傷口有多深……”

梅素婉就這麽扒開了梅素蕊的傷口,梅素蕊的冷汗,瞬間浸濕了她的衣服,她上下牙齒不住的打在一起,身子更是繃的緊緊的……

“我忘了有止痛的藥……”

梅素蕊一雙眼睛無力的動動,她知道,梅素婉這是在報覆。

梅素婉將藥粉撒在了她的傷口,隨後沖她一笑,梅素蕊抖著雙唇,硬是擠了聲音出來,“真……難……看!”

梅素婉便白了她一眼,伸手捅捅她的腰,“疼嗎?”



素蕊搖頭,“素婉,大哥,他死了。”

梅素婉一楞,手下未停。

“他說請你不要恨他,而我,若非是他,我來不了你這裏,素婉,韓玉山他瘋了……”

梅素婉點了點頭,梅泓澤一直沒有出現,她便想到了什麽,擡頭看了看梅素蕊,“死都死了,我還怪他做何?好了,莫在說話了,我要開始清理你的傷口了……”

……

等梅素婉縫好包好天都黑了。

看著臉色蒼白的梅素蕊,她道,“好了,我就說禍害遺千年,你不會死的,就是會遭點罪!”

梅素蕊苦笑,“看來還得做個禍害。”

而梅素婉轉身便向外走去,在看到門外那立著的人影後,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。

“素素……”

“讓我睡會……”

眼睛的不適,讓她為給梅素蕊做這個手術,比平時慢了一倍的時間,更是比平時還要集中精力,累,又怎麽是一個字可以容易的。

晏寒天看著懷中的女人,大掌一撈便將她抱在了懷中,隨後身形一閃,直接回了二人的房間。

——

看著沈睡的梅素婉晏寒天伸手一下一下的扶過她的額頭,眼裏一片心疼之色。

今日,他與梅素婉早已分好了工,就知道那兩個男人一定會全數出現在王府,所以,晏寒天必須用這一天的時間,將兩人的勢力連根撥除。

武功上層的人手有限,外圍的處置,幾乎全部由晏寒天出手,石仁陌痕協住,便一直忙到了晚上。

至於大軍破城……只能說是燕涵奕自己挖坑的結果!

誰讓他下令將整個燕京給點了!

城中百姓瘋擁而起,他們一個是要逃一個是要將大軍放進來,而燕兵便半推半就,迎進了晏家大軍!

嘶殺喊聲,卻是因為晏家軍中的好兒郎,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了,終於可以見到自己的家人了……

城中的大火,有數十萬的將士在,自然很快便被撲滅。

至於燕涵奕,卻是坐在了龍椅之上,看著步入大殿的晏寒天,一身整潔,又英俊瀟灑的臉龐,他冷冷的哼著,“晏寒天,你這輩子是因為遇上了梅素婉,如果只是你與我,我不一定就能輸給你……”

晏寒天聳聳肩,“以前怎麽想的,我不知道,不過,就我現在的想法……”晏寒天伸手指了指他屁股下的椅子,“你視如生命的這把椅子我還真不想要!”

燕涵奕雙手緊緊的捏住龍椅的椅背,目呲欲裂,才一張嘴,竟是又吐了一口血出來,晏寒天忙後退一步,“你別把我的衣服弄臟了,素素喜歡幹凈的我……”

“噗!”

“餵,你血多是怎麽著,不吐能死嗎?”

“噗!”

“爺脾氣不好,你再吐,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到外面的火堆裏……”

“噗!”

這一次,不用晏寒天沒有再說話,因為燕涵奕吐完了血,直接從龍椅上滾了下來,“軲轆軲轆”跟球似的從上滾到下,四肢猛的一抽,便再也不動了。

不過,他到底也跟他爹一樣,閉不上眼睛啊!

晏寒天跳出老遠,“我靠,你看看你,激動個什麽勁啊,得,連椅子都沒坐穩,白死了……”

陌痕,石仁:“……”

可憐燕涵奕,估計將成為史上第一個被氣死的皇帝吧!

……

燕涵奕一死,晏家軍再入了城,還有誰也再與晏寒天做對?

所以,晏寒天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皇宮,回家找媳婦去了。

可卻被碧瑤告之,王妃在做手術!

手術?

晏寒天好奇之餘便來到了那所謂的研究室,這一看便瞪大了雙眼,更是一直陪到了天色暗了下去,陪到他媳婦走出來……

——

“寒天……”梅素婉眼睛睜不開,只是伸手摸著,隨後倚進男人的懷中,“眼睛不舒服……”

“來,為夫給你吹吹……”

清涼的風吹在眼皮上,梅素婉便笑了,“寒天,我要是瞎了呢?”

“我做你的眼睛。”

“我要是聾了呢?”

“我做你的耳朵。”

“我要是……唔唔……”

雙唇被猛的奪去,一記深吻,吻的梅素婉嬌聲連連。

“素素,別亂說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低低的,梅素婉笑了起來,隨後問道,“成了?”

“嗯,我真的想不通,燕涵奕那麽一個廢物男人,我怎麽還能被他支使,還為他征討南唐?我腦子沒病吧?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梅素婉大笑,“那時候,你與南唐有著深愁大恨,自然是要去的……”

晏寒天撇了撇嘴,“燕涵奕那小子太廢,唉,還是你眼光好,沒跟他,跟他,你這輩子就毀了!”

梅素婉哼了兩哼,“嗯嗯。”

“你這是在敷衍我?”

“沒有沒有,我是在同意你的話,更是萬興,還好當日王若璃的賜婚,你看,你姨母對你多好啊,把個燕涵奕才休了的女人就這麽給了你……嘿嘿……”

晏寒天將她緊緊的圈在懷中,腦子裏閃過陌痕的話,嘴角一挑,“陌痕說,你跟燕涵奕大婚的前一晚上,我想劫走你……”

“嘛?”

梅素婉一下子坐了起來,努力想睜開自己腫成核桃的眼睛,可惜,沒睜開。

可心下卻甚是震憾,他在?

“陌痕說,我有看到你被抓走……”

“那你為什麽不出手?”

“陌痕說,我看到你醒著……”

“咳!”梅素婉咳了下,隨後尋了他的胳膊擰了一下,“欸你說,要是我沒醒著,你打算怎麽出手啊……”

“不知道!”晏寒天將她重新拉回懷中,對著她露在外面的肩頭咬了一口。

“你怎麽會不知道,你不是都去梅府後街了嗎,你怎麽會不知道……”

“我失憶了!”

梅素婉:“……”

還真是一個超級好的借口,可卻也是事實!

心裏撓抓的,可想想也是,這男人應該是最早發現自己不廢的,不然,幹嘛那麽積極又是送金子又是送兵符……嘶,說起這個,她就想起一件事,於是問道,“你給我那鷹令,說是能調動五千兵馬,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麽?”

“可是,好像不止啊,我開始沒太註意,如今想想,先前在淄博,陌痕提出的人馬……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晏寒天低沈的笑了起來,拿下巴在她頭頂磨了磨,“誰家的軍隊能有那麽多的兵符……”

輕輕的一句族,卻讓梅素婉驀的怔住,有些反應不過,卻又覺得就是這麽回事,呆呆的道,“所以,其實就算是燕涵奕不休我,我也不可能嫁得成他?”

“對,按照陌痕給我的解釋與我自己的猜測,應該是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,我就做了打算了。”

第一次……

“燕涵奕回來那天,在茶樓……”

“差不多吧,陌痕說南煜說的,我有笑過,因為我笑就是我在算計著什麽……”

“啊,晏寒天,你這該死的男人,你說,你是不是覺得我才能適合我這拼命三郎的性子,嗯嗯,我耐操,你這破王府看似簡單卻一堆的麻煩事……平常的女人,根本應負不了,所以,我不怕你更甚至說,以你的精明,第一眼看到我後,就猜出了什麽,所以,我就成了你的菜……”

梅素婉是怎麽想怎麽自己吃虧,當初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嫁他的,自己一心想尋個太平地兒,帶著自己的人過著自己的生活……

“嗯嗯嗯……”晏寒天一聲聲應著,恨的梅不婉牙癢癢,又看不到是哪,不管不顧張嘴咬他。

“臭男人,讓你算計我,我咬死你,咬死你……”

“咬咬咬……我更喜歡另一種咬法……”

說著,晏寒天壓下了她……

梅素婉哼哼嘰嘰,可心裏卻是暖的,也是踏實的。

她在想,也許當碧瑤將自己拉出去看燕涵奕的時候,她與他的紅繩便被月老栓在一起了吧?

不然,向來不出府的男人,那天幹嘛去湊那熱鬧?

——

世間的事情仿佛就這樣過去了,燕京城城門大開,老百姓又恢覆了以往的生活,至於上頭坐的是誰,他們不關心,他們所關心的是他們終於不用再交那麽多的賦稅了。

沈重的賦稅,壓的老百姓喘不過來,緊閉的城門更是關的他們心驚膽戰,如今三個月過去了,燕京城已漸漸的開始變的繁華起來。

而最近,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也多了起來,擎王何時登基?

然而他們卻不知道,此時被他們猜測何時登基的男人,正臭著一張臉,看著對面同樣臭著一張臉的兒子。

“一個月後登基。”

晏寒天冷冷的看著晏小寶,可他兒子卻緊緊地捏著雙拳,“除非你答應我二十歲的時候,再讓我掌權!”

“十歲!”

“十八歲!”

“十二歲!”

“十七……”

“十二……”

“十六……”

“十二……”

“二十!”

晏寒天伸手去抓他,他如泥秋一樣,身子一縮,就蹲到身前輪椅之後,“爹,當著你兒媳婦的面,你可不可以給我留點面子?”

“十五歲。”晏寒天算了算,過了年小寶就六歲了,十五歲,九年,是他最大的極限了!

“十五歲……那在我登基的時候,你要幫我把皇後也立了,另外,我的後宮中,再不要出現其它的女人……”

晏小寶大小人一般,小手緊緊的抓著輪椅上女孩兒的小手,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爹。

輪椅上的女孩兒最近跟自家爹呆的時間久,再加上有個極聰明的腦袋,已經明白了些什麽,扭頭看著小寶,“小寶哥,我不能當你的皇後……”

晏寒天嘴角一挑,直接拆他兒子的後臺,“人家不想嫁給你!”

晏小寶癟著嘴,“紫兒,不是說好了嗎,你做我的新娘子……”

“可是,你要當皇帝啊,可我不能做皇後,我,我會給你丟臉……”

晏小寶小臉一抽,去看他爹,“你不立紫兒做我的皇後,我就不登基,或者,你跟娘再加把勁,生個弟弟出來……”

晏寒天伸出手指,彈上了他兒子的腦瓜門兒,“有了媳婦就忘了娘,你娘生你跟你妹妹就不容易了,還生……不過,我不反對你立紫兒為後!”

晏小寶雙眼一亮,“爹,你同意了?”

晏寒天哼了幾哼,“我同意有什麽用,她爹要是同意才行……”

晏小寶立馬蔫了,“他要是同意,我就不用來找你了……”

晏寒天心下冷笑,兒子,你以為娶媳婦跟買大白菜似的容易嗎?沒有點腦袋瓜,你想抱得美人歸,做夢呢!

你也不看看,你娘是如何被爹娶到手的?還有紫兒她娘,哪個容易了?

再說紫兒可是王子皓捧在手裏含在嘴裏的寶,你以為是你幾句好話就能騙到手裏的?

不過他對兒子的眼光倒是極讚同啊,嗯嗯,娶了這丫頭好,還能撈一個給自己賣命的老丈人!!!

“叔叔,你莫要聽小寶胡鬧……紫兒知道自己的情況……”

紫兒小臉紅紅的輕聲說道。

她身有殘疾,怎麽可能母儀天下,會讓人笑話的。

晏寒天嘴角一挑,蹲下身子,“叔叔與你嬸母,倒是極喜歡你,紫兒,你不喜歡你的小寶哥哥……”

“不是不是,叔叔,紫兒喜歡小寶哥哥……”

“晏寒天,你這個混蛋,你少拐我女兒!”

卻在這時,王子皓如陣風一樣沖進了上書房,上前就將紫兒給抱在了懷中,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面前這對父子,太損太損了!

晏寒天摸了摸鼻子,別開了雙眼,晏小寶同樣摸了摸鼻子,看向別處!

“哼,晏寒天,老子不幹了!老子這就帶著媳婦遠走他鄉……”

“夫子,請把我媳婦留下……”

某寶大但上前,伸著小手攔著王子皓,“你可以帶走你媳婦,但不要帶走我媳婦……”

“晏憬希。”王子皓突然發現自己沒有武功如今在面對媳婦問題上,這小子倒是給自己強勢了好幾回了。

“哼!什麽事我都可以妥協,獨獨紫兒的事免談!”

“同樣,什麽事我也可以妥協,紫兒卻是不可以!”

“這是我媳婦,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!”

“誰說是你媳婦,我就是養她一輩子也不嫁給你!”

“伯母同意了,紫兒也要給我做新娘子,所以夫子的話沒用!”

王子皓想殺人啊,他的閨女啊,他才帶著媳婦回來,才跟閨女相認沒幾天,這小子可好,只要他一眼看不到,這臭子準把他閨女拐跑!

嫁給他,做夢去吧!

“爹,莫鬧了。”

紫兒有些無力,雖說這些親人,都極愛她,但,誰能告訴她,為何她偏偏碰上這麽一個爹!

一個戀女成癖的爹,也夠紫兒受的了。

“嗯嗯,爹爹不跟他說話了,咱們回家……”

“子皓,你來勸勸小寶吧,早晚都得登基,又何必非要拗著。”

晏寒天坐到了椅子上,執筆批起了折子。

王子皓冷哼一聲,“你們晏家的天下,你爺倆誰愛坐誰坐,我管不著,敢拐我女兒,想我再勸……”

“二汪,去通知王夫人,今夜王妃請客,請她留宿……”

門外,二汪應下後,捂嘴跑開了。

王子皓想殺人,回頭瞪著晏寒天,“你還能再無恥點嗎?”

晏寒天批好一本折子,扔到了一旁,“天下初定,事情實在是太多了,子皓,你看看原來西韓的西側,被涵襄媳婦燒出來的那條通往塞外之路,我打算好好利用起來,你覺得怎麽樣?”

“晏寒天!”

晏寒天挑眉,“我耳朵不聾,你說話聲音沒必要那麽大,別的嚇壞了紫兒……”

紫兒卻捂嘴使勁笑著。

王子皓皺眉,拿頭抵住她的額頭,“你這個小沒良心的……”

而晏小寶卻瞇起了小眼睛,忽然發現,如果他要是當了皇帝……貌似也不錯啊!

到時候大家可都得聽他的了!那他娶紫兒當媳婦還會遠嗎?

忽然上前一步,大聲說道,“父王,我決定了,一個月後登基為帝!”

隨後撇了眼王子皓,小身子一轉便出了上書房。

只是王子皓卻挑了挑眉,他怎麽覺得那小子最後看他的眼神帶了太多的內容呢,是什麽?

晏寒天目光閃閃,“來人,著禮部準備一個月後小寶登基一事……”

——

一個月後

擎王府中迎來了一位客人,一個讓梅素婉都沒有想到的人!

“呼戈?!”梅素婉看到來人,當真是驚的差點跌掉下巴,更不要說他的身邊,還站著王靜怡。

三日後小寶就要登基了,這些日子以來,來往擎王府的客人,特別的多。

而且眾人也都回到了燕京,就等著三日後參加小寶的登基大典,所以,梅素婉初初還當是自己家哪個親戚,結果看到這兩人,當真是詫異。

呼戈長出一口氣,“老師,您當真是讓人好找!”

一年前他將草原一統後,通過那條路來過這片大陸,才知道沈傲君的名頭有多響亮,哪怕他已走到了信都,可惜,仍沒有找到他!

可卻讓他遇上了一個女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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